這週開始,孩子們結束一年多的網課形式,回歸正常學校生活。
前天上午當我悠悠醒轉時,看見逸安在家裡覓食,嚇了一跳,「你!不是逸安嗎?怎麼會在家裡!」
他沒好氣的,「你忘記我是應屆畢業生嗎?不用上學,只要準備畢業考啊。」
啊對喔。
奧地利沒有大學聯考,憑高中畢業考成績單申請入學。因此這個高中畢業考,雖說沒有一試定終生的壯烈,但沒過就無法上大學,因此也算是等同「大學入學資格」考試,也是八年中學生涯的最後一役。
三天考試,每個科目連考五小時,這五小時就是振筆疾書地寫寫寫,除了不在考場過夜之外,很有點古代科舉的味道。
本屆考生因為疫情影響學習進度,破天荒只考三科。三科見真章,考題的深度廣度都與以往不同。
因為逸安的態度太過安然自在,相較其他如臨大敵的家長們,我與另一半完全沒將他的畢業大考放心上,從靈魂深處完全地相信他絕對沒問題。
幾天前才赫然發現,我與另一半只知道他五月某三天參加畢業考,但是我們並沒有細問與記住是哪三天。(掩面)
不愧是心寬如太平洋的糊塗蛋父母。
因此,這當中我和我的他喜滋滋地安排了幾天拋家棄子二人小旅行,要犒賞與慶祝我們終於度過一年多的隔離封城期。而小旅行那幾天,剛好與他備考與上考場的日期重疊。
發現這件事後,有點抱歉地問逸安,「我們不在的話,你行嗎?」
「有什麼不行?念書與考試都得自己來啊,你們在不在家不會改變什麼。安心去玩吧!」逸安以理科人的思維輕描淡寫地回應。
「好喔,那你自己加油吧。我會買幾塊牛排讓你煎來進補的。」爸媽也樂呵呵立刻不糾結不為難地放下此事。
在台灣的外公外婆聽聞此事,只是悠悠長嘆一聲。
是否真心信任孩子的能力與穩定度,能不能全然放手,讓孩子活出自己的人生,是18年來日日月月年年的實作及累積。我們積攢了足夠的身心資本,在這樣的時刻,帶著感激珍惜的心情,得以平靜地小小揮霍。